医者如兰，历久弥香 ――记镇江社员、镇江市第四人民医院妇科主任李卫
“你的气质里，藏着你读过的书，走过的路和爱过的人”。初见镇江市第四人民医院妇科李卫主任，心里自然而然地泛起了这句话。刚从外地参加完学术研讨会赶回来的李卫，虽是一路风尘仆仆，脸上却看不到疲惫之态，开口招呼记者坐下，仍是神完气足。岁月的时轮没有给李卫留下多少痕迹，从医二十八载，她的眼神依然清澈明亮，举手投足之间优雅、知性、从容、豁达，尽显医者之美。 1991年，23岁的李卫从东南大学毕业，背起行囊远赴甘肃，在西北边陲一扎根就是二十多年，“楼角悬星斗”的嘉峪关、“残月势如弓”的兰州都留下了她行医、求学的身影。对于一位生在江苏，长于京城的姑娘，西北的风沙干了些，也烈了些，咳嗽、哮喘对李卫来说是家常便饭。但也是在这里，当年那位些许青涩的医学生，迅速成长为行业内受人尊敬的“大拿”。2011年，李卫加入九三学社。2015年，李卫从甘肃省第二人民医院妇产科主任的岗位被人才引进到镇江市第四人民医院，成为镇江四院大妇科主任。2017年，李卫当选镇江市政协委员。除此之外，李卫还身兼着省妇幼保健协会理事，江苏大学妇产科教研室主任等多个职务。临床、教研、公益、参政，多重角色交织在一起，李卫的天地越走越宽，越走越广。 大医至诚——“永远为病人多想一点” 在与李卫的访谈中，她提到最多的一个字是“诚”，“诚”也是李卫一直秉持的信念，坚持为病人多想一点，而不是做表面工作敷衍患者。罹患妇科病的患者往往长期受到疾病的困扰，不仅严重影响生活质量，甚至造成家庭负担，对于经济拮据的患者更是雪上加霜。李卫在为病人设计治疗方案的时候，总是会为病人和家属多考虑一些，选择最合适、最有效、最经济的治疗方案。遇到病程较长、病情复杂的患者，她一定要确保制定的治疗方案更加周密安全。 上个月，一位谏壁86岁老人来到妇科就诊，老人高高大大，精神健旺，只是深受子宫脱垂之苦，尿不净、漏尿等症状长期困扰着老人。李卫帮她设计了各种方案，老人都不太满意。考虑到老人一个人把五个孩子拉扯大很不容易，又是在养老院独居缺乏人照料，李卫感到，“如果不能帮她这一下，我于心难安”，最后为老人推荐了能够根治的手术方案。高龄手术风险是比较高的，子女刚开始还有所顾虑，但老人的态度非常坚决，“我宁可死在台上，也不愿意这样回去过日子”。为求完美，在设计手术方案的时候，李卫考虑到子宫长期脱垂可能造成的脏器适应性改变，为了避免术后出现压力性尿失禁等后遗症，在与患者家属充分沟通后选择安装子宫托住院观察，最终拟定了最适合患者的网片悬吊手术方案，术后效果非常完美，老人彻底摆脱了多年的困扰，子女们也非常高兴，老人的儿子再三表示，“这对于我们整个家庭都是一个福音”。 李卫也遇到过患者不理解的时候。不久前，一位84岁的老人来到四院妇科诊疗，指名要找李卫。老人家的子宫脱垂已经很严重了，据老人自述感觉就像是怀孕一样，连大小便都困难。看了好多家医院，自己也吃了很多中药，每年花了大几千都不见好，最后打听到了李卫这边治疗效果好。到四院就诊后，李卫检查发现老人的病情比较复杂，需要住院观察才能拟定手术方案。结果安排老人住了几天，老人不乐意了，琢磨李卫这是不是想让她多花些住院的冤枉钱。 “李主任，凭什么别人给做手术，不给我做呢？” “老人家，人家急，你急不得”。 经过一番深入沟通，李卫还是坚持给老人做了一周的观察，量身订做了手术方案，手术做完了，老人大小便一下就利索了，很快就出院了，一结账自付1830元。老人家激动地拉着李卫的手，“李主任，我这多年的毛病，吃了那么多药也没见好，你这一次头就解决了”。 在很多人看来，当前的医患关系是比较紧张的。但李卫却认为，医患关系本不应是对立关系，绝大多数的患者都是不错的，关键在于要尊重患者，坦诚地去和患者沟通。妇科手术总是与风险并存，遇到问题李卫总是第一时间选择面对面与患者沟通，把问题摊开，把利害关系和患者讲清楚。李卫常常告诉科室的年轻医生，“和患者沟通要以诚待人，交代病情一定要交待到位，态度要好但也要不卑不亢”。她这么要求别人，更是这么要求自己，正是这样的“诚”，让李卫赢得了无数患者的信任，也让李卫的从医之路走的坦坦荡荡。 精进不休——“网片手术，一定是我们中国人做的最漂亮” 临床实践的同时，李卫没有忘记不断更新和完善技术储备。为了跟上医疗技术发展的步伐，李卫抓住一切机会给自己充电，积极参加国际国内各类学术交流，搜集互联网上的国际医学前沿动态。与记者聊天时，对于行业内的国际技术发展动态，李卫如数家珍，信手拈来，对于一些国际上的具有争议的热点问题，李卫也有着自己的分析和见解。李卫说，中国医生参与医疗技术的国际合作，有着自己独特的优势，中国拥有很大的病源量，是外国难以企及的，也是最令欧美医生向往的。我们利用好这个优势加强国际间的医疗技术合作，有助于快速地提升自己的技术水平。 说到这里，李卫卖了个关子。“网片手术是欧美人开始做的，器械也是来自于国外，你猜现在出去国际交流，站在台上讲网片手术的往往是谁”？见记者有些迟疑，李卫笑着接过回答，“手术做得最漂亮的，一定是我们中国人”，李卫平稳从容的语调里多了一丝自豪，“以前我们是坐底下听别人讲，现在我们站上去要秀自己的东西，让外国人看了。” 不过，李卫更多地还是将功劳归功于环境的培养，从技术引进到追赶欧美，乃至反超欧美，一点一滴的进步都是靠大量实战磨练出来的。 成绩的背后，是许许多多像李卫一样的中国医生们难以想象的付出。记者曾听一位患者说起，她曾在半夜向李卫微信咨询疾病问题，令她没想到的是，李卫竟然立刻就作出了细致的回复，这让她又是感激又是内疚。李卫却反过来安慰患者，“我睡眠少，习惯了”。第二天一早，李卫又出现在了手术台上，一如既往的精神饱满。“习惯了”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背后隐藏了多少个不眠不休的付出。“假私济公”的李卫就是这样，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献给了自己热爱的医学事业，却对留给自己的时间特别“苛刻”。偶尔，李卫也会有些内疚，觉得自己对家庭有所亏欠，但更多的时候，她感到的是医者“只争朝夕”的使命感。 “作为医生，你应该对你的每一个病人鞠一躬”，李卫以这句话作了注脚。 甘为人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我们没这个担心” 妇科是镇江市第四人民医院的重点发展科室，也是江苏省妇幼重点学科，拥有三个病区，三十多位医师，病人多，责任重。作为四院妇科的“当家人”，李卫到任之初就被寄予了厚望，几年下来，李卫交出了漂亮的成绩单。如今的四院妇科拥有一支业务精良的人才梯队，老中青三代结构合理，门诊医师全部拥有副高以上职称，年富力强的中坚骨干占到了1/3以上，都能够独立开展各类妇科常见手术。李卫先后主持了省、市多项重点课题，她领衔开展的老年盆底康复治疗在同行内处于领先地位；李卫积极拓展科室业务，建立了镇江地区首家妇科盆底康复中心，在镇江率先开展多种盆底功能性障碍疾病的手术治疗，镇江首家引入二氧化碳激光治疗妇科病········ “高精尖”的业务一个接一个在四院落地开花，李卫个人也斩获了江苏省妇幼健康新技术引进二等奖等多项殊荣。但李卫并不是一个“唯技术论”者，在她看来，技术再新再好，如果不能真正让患者受惠，那都不算有价值。二氧化碳激光治疗是今年四院新引进的技术项目，前期投入巨大。但到底行不行，李卫决定还是用实际治疗效果说话，结果第一批患者试点下来，效果好得超出预期，李卫心里有了底，这才下大力气重点推动。“这不光是我院要开展一个新技术新业务，更主要是造福了百姓，让他们看到了希望”，李卫如是说。 对于青年医生的培养，李卫也有自己的一套做法，“循序渐进，大胆放手，紧密互动”，除了言传身教，以身作则之外，李卫为科里的年轻人设计了科学有序的完整培养链，搭建了全员定期互动交流的科室“大讲堂”，同时尽可能放手让年轻人积累医疗实践经验。李卫笑言，“有的人会讲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在我们这里不存在这个”，相反，她更加期团队里的年轻医师快速成长，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我们四院妇产科，除了因为两地分居造成的人才流之外，人才队伍是最稳定的，这里有一种积极向上的文化，人人都看得到希望”,话里行间，李卫对于自己带出来的这支团队满是骄傲。 公益大咖：乐当女性健康守护神 “上医治未病”。与诊疗相比，李卫更看重女性自我关爱意识的提高和女性健康观念的培养。李卫的“关爱女性健康”系列公益讲座已经连续开展多年，成长为具有影响力的公益品牌。今年以来，李卫已经开展多场女性健康公益讲座，足迹遍及社区、养老院、企业和政府部门。 做公益，李卫是认真的。她以学者般的严谨务实，把每一场科普讲座做成了“专题讲堂”，根据讲课对象的不同，李卫设计了具有针对性的特色课程。政府部门听课的年轻人比较多，李卫就侧重点讲癌症筛查防控、讲产后康复；社区、养老院听课的老年人多，李卫就把讲堂的重心放在了盆底健康上。每一场科普讲座开讲前，李卫都有着一整套的准备工作要做，准备讲义，制作PPT，设计适合听众的女性健康操······ 深入浅出的讲解、气氛热烈的互动、手把手的现场教学，听众们闻名而至，满载而归。讲课结束，李卫总会发现自己被“包围”了，听众们在这位“公益大咖”身边围了一圈又一圈，向她健康咨询，预约体检，原本一两个小时的讲座往往要“拖堂”个把小时。不过，能够推动全社会更加关注女性健康，同时也能减少医患之间的信息不对等，李卫觉得，辛苦是有价值的。 今年3月，中国红十字会基金会给李卫颁发了“公益先锋人物”，荣誉和认可，将激励李卫在公益道路上跋涉前行。 履职尽责：政协委员与医生天职的碰撞 身兼医生、管理者、教研、九三学社成员、政协委员，多重角色给给李卫带来了不小的压力和责任，尽管如此，李卫从来没有忘却自己的民主党派成员身份，也没有辜负政协委员身份的职责担当。 虽然工作很忙，但李卫很少缺席九三学社党派活动，为了能够及时参加社组织活动，李卫常常不得不像风火轮一样来回赶。当记者询问是什么支撑着她如此奔波，李卫的回答特别简单，“组织支持我们，我们当然也要支持组织的工作”。 今年是李卫当选政协委员后的第三个年头，李卫觉得，“既然当了政协委员，就不能空担了这个名头。”除了积极参加市政协组织的各类调研、会议活动之外，李卫总想着要利用政协委员身份为医生、为患者多争取一些，为解决医疗行业存在的问题多呼吁一些。李卫结合自身的专业知识，对本地医疗行业和医保事业的发展现状作了细致的调研摸排，在政协组织的各类会议和平台上，她积极反映医疗行业的现状和问题，为医生和患者的利益大声呼吁，为医保事业的发展出谋划策。 或许是医生治病救人天职使然，或许是出于一个母亲的天性，对社会上青少年中间发生的身心健康方面的种种问题，李卫总是特别关注。去年的市政协两会上，李卫的提案中对当前青少年学生心理辅导和品德教育缺失的问题进行了反映，今年李卫也在持续关注着青少年性教育、校园艾滋病发病率上升和幼儿教育等问题，希望能够通过自己的建言献策，引起全社会对青少年的身心健康更多的关注。“既然当了政协委员，那你一定得为老百姓说话，对吧”，李卫这样说。